顯示板上彈出來，配合一個店長風格的句號。紀思然坐起身，用手錶關掉投影，手向店長的方向伸：“願賭服輸，你要什麼？” 店長連坐都沒有坐起來（葛優癱嗎），顯示板上繼續跳字：“參與你的實驗。” “不要。”思然神色冷冷，拒絕得很快。 ‘缸中之腦’的實驗。店長說話簡單直接，我思索片刻，然後加入戰局：“確定不要嗎？我們手裡有很多資源哦。” 思然眼角下有一顆淚痣，卻完全沒有悲傷的感覺。她視線挪過來，好像先前根本沒注意到這裡有人在：“我不缺。” 我微笑：“你選好實驗物件了嗎？” 店長起身，但卻不是說話，她擱下顯示板去拿了塊抹茶蛋糕，奶油在最外側繞過一圈，表面撒滿巧克力和杏仁碎屑。她不過來，拿著碟子在角落裡吃，於是我繼續說：“時間線會錯亂的。” 穿越時間線像是抽竹籤，一旦到過那個時間點就回不去了。紀思然微微睜大眼，隨即恢復冷然模樣：“所以我不打算那樣。” “所以呢？”我問，“催眠，暗示，還是上演一場舞臺劇？” “應該算是催眠，”她想了想，因為是專業領域話立刻多了起來，“但是……”就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她似乎突然發現什麼，接著一撇嘴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說：“利益關係。” 紀思然愣住了。我繼續說：“你不想把事情弄僵的話我不會說的啦……但如果不是私下約出來，會怎麼樣？” 名次即利益，現在情況明顯是店長贏了她，但實際上是私下約戰所以不算。雖然店長應該不會來第二次了——全城第一不是空口說說的！ 店長坐在角落，聽見我問的話，她面無表情地豎起大拇指，表示我可以繼續，接著埋首繼續吃蛋糕，杏仁碎黏上她的嘴角。小A（那隻貓）看見她在吃好吃的，立刻出來乖巧地在她旁邊喵了一聲，溼溼的大眼睛讓人想要喂她吃一口，可是店長無動於衷。 店長QAQ！不要坐在那裡看戲，蛋糕至少給我一塊！ 思然坐在那裡沒有說話，我想找茶杯，然後發現桌上什麼待客的東西都沒有。“……好。我的實驗是模擬——她應該會更熟悉一點。” 店長被指名了，她無奈地舉著告示板和蛋糕走過來：“模擬場景，構置元素，設定身份，架構世界。剛剛的遊戲，贏的人是我。” 告示板上的字在跳，問號以後一道不停跳動的小小橫線：“你想知道什麼？” 說話期間，店長一眼都沒抬，彷彿這件事的重要性，還比不上一塊蛋糕。“我可以告訴你。” 思然看著告示板上的字眼良久。這句話沒有消失，彷彿在等候她的回答。她挑眉：“你不會告訴任何人？” “合同。”是兩個字，卻不是不會，而是更加切實的承諾。 小A發現沒有蛋糕可以吃了，爬過來就在我腿上捲縮成一團，眼睛半閉不閉的，引著人給她順毛。我揪耳朵，她懶洋洋地叫喚了一聲。 ……好可愛！ 那邊的神秘交易還在繼續。思然開始寫合同，兩人討價還價。 “一年的賣身契？” “太多了” “……半年？” “太少” 碟子空了，店長望向思然，看起來好像覺得她耗費太多時間。思然看見她的樣子似乎炸毛了，一本書就這樣丟了過去，店長在書快要擊中她咽喉的一刻，往左邊慢慢挪開，那本書就恰到好處地擦過靜脈擊中牆，落在置物架上。 置物架上有一個花瓶，花瓶裡的是白色的梔子花。 “你到底要多少？” “十個月。” 店長不知從哪裡又找出一包巧克力奶油小蛋糕，小心翼翼地扯開口袋。 九個月就是明年四月末，學院都市的考試程式複雜，所以五月就是結業考。劇情中的催眠期是在今年十二月，期間的時間只有一個禮拜，可以忽略不計。我看著店長，她的意思是，明年四月這個任務就會正式結束嗎？ “先別這麼說，”我眨眨眼：“這個世界的神展開很多，多的是用搜索引擎也找不到答案的問題。”是啊比如女配突然就說她喜歡女主了之類的！ 思然坐在那裡，沒有說話。半響她抬頭，點選傳送，讓店長在合約上簽名。“……好，我答應你。” 思然關門，然後離開。就在這個時候，店長忽然抬頭，彷彿想起了什麼。她走到鞋櫃邊拿起兩封信，拆開，露出信裡的標題來。 《南涼大學附一中錄取通知書》 “錄取？” “競技場排名。” 【敬啟者： 恭喜N小姐透過初步考試，獲得入學考資格。】 一陣冷風吹過。 現在是七月底，暑假只剩下一個月。嗨，你好，要開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自由了我好感動啊嗚嗚嗚嗚QAQ——【雖然你們並不懂我在說什麼可是我好開心啊啊啊 ☆、56 入學考到了，感覺就像是一個一直在透過穿越世界躲避自己即將升上大三並且要開始找實習做畢設甚至可能還要考研的人被強行扯回了現實世界。 不不不！振作！現實世界準備考試絕對不是看網文這麼簡單！ 距離入學考還有一個禮拜，屋子裡天昏地暗。我呆在一角在進行三百六十五度翻滾的同時盯著手錶上的畫面，畫面裡是邪魅王爺、穿越棄妃、幼|齒皇后、淡然女主、廢材男主、雷文虐文甜文……這一切都是為了考試。 你好，考試課題是《近現代網文研究》，複習內容是大學教授的總結和案例研究。 店長看起來更糟糕一點。她的課題很複雜，好像是社會學之類的東西，但又不完全是那樣。她從圖書館刷了一堆書回來，其中還有綜合科目。 中英數這些應試教育的王道科目，當然不可能沒有，但因為我們屬於冷門類考生，所以題目要簡單一些，沒必要那麼用心去準備。——但是，店長好像不是這樣。 她幾乎是拼了命在學習，彷彿害怕差了一兩分這個任務就會失敗。早晨在背單詞午餐在背公式晚餐在盯字典，有一次晚上起來喝水，我聽見她在夢裡喃喃念著金屬活性序。 店長眼底已經有黑眼圈了，她每天就穿一件白襯衫，臉色看起來更不好（雖然本來就很不好），你會擔心她出門不到一分鐘就因為陽光太猛烈而昏倒。 店長難道曾經經歷過什麼和考試相關的不好的事情嗎？ 根據她的許可權其實可以作弊……但是她沒有提，就不好說了。可能店長認為，只有自己考回來的成績才是最好的吧？ 就這樣，終於到了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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