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畫卷。 我想方設法擠進門,忙亂中好像還被揪了一下耳朵,店裡各種聲音夾雜起來像還沒做後期的短片。用個俗套的說法,如果聲音有實體,我進來後要先躲過客人的談話聲那一波暗器,然後是食肆裡小二吆喝聲和開水聲的兩記暗箭,最後還得防著脖子邊飛過來的刀片——比如我右邊那個等得不耐煩的傢伙正向我左邊的小二問:“要等到什麼時候呀?!” QAQ期會閣果然好多了,子琦我愛你,怎麼能想出這麼有創意又能疏導客流|量的設計? 我深知這時候說話等於沒說,於是一個勁的擠,穿過大堂,溜到旁邊的接待處,拿出我的玉佩,遞給那位侍女看。她坐在接待處後百無聊賴地看著書冊,接著隨便望了一眼,就拉拉旁邊已經破舊岔開一截細線的麻繩,對我說:“稍等。”然後繼續看書。 我嘆口氣,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耳朵,確認自己身上沒有哪個部分擠掉之後,站在原地等。長頭髮的道理和耳朵是一樣的——雖然我能夠理解那些總是喜歡揪耳朵的傢伙,因為我看見子琦的耳朵也都很想揪一把(喂),但玩別人的和被玩是兩極不同的體驗啊。 須臾,有另一名侍女從旁邊的小門裡走出,欠身表示歉意,然後將我帶上樓。果不其然,剛剛那個小姑娘就站在門口,她身上綰色粗衣角落裡繡一隻黃鳥,我分辨不出是什麼鳥兒。 我微笑:“久等了,我是寒衾。” 她緊張地點點頭,也不說話,於是我接著道:“你一定餓壞了吧,進去再說,喝口茶暖暖手。” 進屋,侍女接著招待,我說:“茶無所謂,”玄米茶只有期會閣才有。“隨便上幾個小菜就行。”然後她就離開,剩下我們倆在這兒。 屋裡裝潢仍舊談不上雅緻。一個小小的包廂,窗邊擺著一盆海棠,夜色落進來,燈油慢慢燃燒。 她仍然不說話。抬起頭小心地看桌子對面的我一眼,十指貼在桌邊,她的面板格外蒼白,顯得桌子上雕刻的鏤空花紋很是好看。她不願講自己的名字,大約還抱著戒心。我微笑:“你一定在想我找你來這裡做什麼。” 她睜大眼,隨後頜首,承認這個說法。 “容我自我介紹,我是寒衾,就是個賣東西的。半妖。” “……黃鶴。我叫聆月。” 這時茶來了,聆月搶過茶壺倒茶,她用力抓住壺柄,卻又十分害怕被熱熱的壺身燙到,動作看起來小心翼翼,彷彿下一刻它就會掉下去。我愣了愣。 出現了!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的那個黃鶴! 會這麼說是有原因的!鳥兒在妖界的能力基本上就是傳遞。類似於快遞一樣的存在,你可以理解為因為它們會飛。 我知道這只是修辭手法,但這不妨礙玩梗。這是一個千年不變的槽點。腰纏十萬貫,這滿滿的畫面感,哪家的黃鶴啊,這麼好使,要是真的話,唐朝那會就能開發用鳥來送快遞的業務了……。 然後它在妖界就真的這麼實現了。 我喝茶,然後看著正捻著杯子最上一點邊緣慢慢喝的聆月,我說:“我正在找一樣東西,它和雨女的詛咒有關。” 聆月一愣,她眼珠子骨溜溜轉,似乎在思考。“雨女?” 雨女——這個名詞並不陌生。雨女一族由來已久,但大家通常把下雨當成她們的特色,而不是詛咒。要解這種詛咒的說法更是聞所未聞 ,頂多就是在找緩和或者和這段歷史有關的東西罷了。未閒城最大的特色:每隻行走著的妖和每棟建築,都是一段活的歷史。 這樣說並不出奇,而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去問,這就牽扯到我自己的理由了,沒有誰知道我有任務在身,即使是子琦也只聽到過和梨花鏡相關的部分。我默不做聲,也不往下講。 ——每個人只知道一部分的真相,而只有說話的那個知道什麼是真的。我潛意識裡似乎習慣了這種模式,雖然我也說不明白為什麼。 我點頭。接著她問:“那要找什麼?” 我心中讚歎對方會說話到了什麼地步——不問多餘的話,不說多餘的事,直截重點,簡單明瞭。 我說:“還不知道名字。是一單生意,時間不緊,不過很難。” 聆月想了想:“你是在找助手?” “嗯,也可以這麼說。”我問:“如果你來,酬勞好商量……你剛剛已經證明自己的能力了。” 我仔細觀察她。這個姑娘是純血,化形後樣子很小,估計也就幾百年壽命,但是鳥類不同,它們能往返三界;看法力狀態的話,估計並不富有,雖然說妖也沒有餓死這個說法。她的要求不大可能是金錢之類的,不過我在想,可不可以試試看帶她回月沉——如果她肯停留在一個地方的話。 聆月沒有說話。接著上菜了,我盯著菜,沒吃,等她的回覆。她沉吟許久,“我能知道你的要求嗎?” “不一定要找到,但是,我需要你給我找到所有和雨女相關的情報,越多越好。我們可以一起想,你能直接把結果遞給我當然好,不能的話,也就算了。”我想了想:“當然,情報的質量數量,和酬金成正比。” “酬金多少?” “看結果。如果你不放心,到未閒城裡打聽一下,就該知道,我不缺錢。” 聆月夾了一個小籠包,咬一口,熱氣從裡頭冒出來,模糊了她的表情。我也餓了,去吃酥油餅,嗯,當然,這並不是情酥。它帶著一點油膩的香味散發出來,夾雜著碎肉香,皮有點薄,但咬下去的感覺很滿足。 “……不用打聽。” 半響,她說:“我知道,你是寒衾。”她聲音沉靜,說話慢慢的,一字一字,似乎從來沒有著急過一樣。“酬金——能先看一下月沉再說嗎?” “嗯,可以的。”我笑,“不過裡頭沒有多少書,有也只是附庸風雅而已。” 她卻篤定地道:“不,你不是那樣的。” 飯桌上並不吵。我已經話少,聆月更加安靜,只剩夾菜碗筷碰撞的聲音。我心裡在盤算今晚,來雲冉不去月沉是有原因的,月沉今晚多半不能回了,而這裡有地方可以睡。況且根據劇情發展,今晚雲冉有一場好戲可看—— “那你打算直接跟我回去?”等等,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嗯。”她點頭,猶豫片刻。“其他事沒問題。” “……但是今晚暫時不能回。” 她不解,“為何?” 我咳嗽一聲,覺得蠻不好意思。“因為我在等,嗯,大約明早。而且現在月沉那邊肯定不能回,原因我就不說了。” 聆月起先碗筷停了,一副疑惑的樣子,隨後才露出瞭然的表情,大約是聯想到了剛剛我在廣場的那一場鬧劇。於是她問:“等誰?” 這時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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