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晚上，她毫無預兆地驚醒，才看到卡洛斯支著腦袋一直在溫柔地注視著她——已經是深夜了，他的眼神很亮，應該還沒有睡過。

“怎麼不睡覺？”蘇清嘉摸了摸他的眼睛，“別擔心，他/她很乖，不會有事的。”

卡洛斯收起支著腦袋的手，貼在她發側，道：“好，我就睡了，你也睡吧。”他作勢閉上了眼睛。

蘇清嘉“嗯”了一聲，半小時後，她又感受到有灼灼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騙子。”蘇清嘉捏了他的腰際一把，又貼近他的胸膛道，“你會是個好爸爸的，他/她會知道你很愛他/她。”

“我就是有點害怕。”卡洛斯手一直貼在她肚子上，高高聳起的小腹和她背面看起來纖細的腰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他有點膽戰心驚。

“放輕鬆。我可不想懷著孕還照顧一個睡眠不足的抑鬱期奶爸。”蘇清嘉調侃。

卡洛斯啞然失笑。

聊著聊著，倦意又襲來，蘇清嘉嘟囔著睡了過去。

外面是啟明星的光亮點燃天際，破曉將至。

卡洛斯調整了一下姿勢，就這樣看著蘇清嘉溫柔而美好的臉龐，固執地守著。

他不知道他的父親是否曾經也像他一樣期待過自己的降生，但他相信是的。

就像他現在的心情一樣。

像是遺忘的記憶湧現，他似乎看到了已經離開了他很久很久的父親和母親的音容笑貌。

轉過頭看了看時鐘，已經七點半了，他悄悄地爬起來，給蘇清嘉蓋好被子，走出臥室去準備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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