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體虛弱嘴角的弧度很淡，但趙洛卻能看見他眼裡的喜悅。他為什麼笑...為什麼會那麼高興，就因為...快要死了嗎？

離開這個世界，離開他，那個人就這麼高興嗎？

趙洛胸口止不住地疼痛，他用手重重地捂著，最後死命地抓著，他無法呼吸，整個人像是淹沒在水裡一般窒息難耐。

“老闆...”方慕瀾扶著趙洛，皺眉看著趙洛痛苦的表情。

趙洛全身肌肉緊繃，脖頸的肌理拉成了筆直地直線，好像稍不注意就會繃斷。

不會死...就是想死他也要把那個人拉回來...

他掙脫開方慕瀾，搖搖晃晃地將額頭抵在牆壁上。

他與蕭晗澤僅僅隔著一牆之隔，但彼此卻在生死的兩端苦苦掙扎。

生與死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似乎感覺到龍藏的氣息，趙洛稍稍平復了一下，就像被安撫的野獸扒著牆壁一動不動。

活下去，求求你...

只要你願意活下去...

蕭晗澤沒有求生意志，就算醫生再怎麼妙手回春，醫術登峰造極，生白骨活死人，也救不回一個想死的人。

牆壁上有了水漬，趙洛嗚咽著，肩膀不停地聳動。

嗚咽聲飄蕩在走廊外，加上不時地哽咽，竟是讓人徒生一種悲切的感覺。

他沒有意識到他在哭，只是覺得面部有些溼潤。

自從那個女人死後，他從未哭過。

他發誓要流淚要哭讓別人去流，他不會再流淚了。

但是卻沒想到，他享受了那麼多人的哀求，哭嚎，將自己的瘋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可是因果輪迴，他終有一天會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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