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過了兩年多，但寧泓捷依舊清晰記得，二十歲的小女生，拿著那份報告時強裝鎮定故作老到、然而卻怎麼都掩不住青澀和緊張的模樣。

就像現在，明明這兩年間已經成長了不少，但聽到他說起穆泉誠父子倆時，仍是一臉緊張驚恐，迫切想要抓根浮木救命。

似乎，無論她多優秀，她骨子裡對穆泉誠父子的恐懼都不會變。

而那種威迫了她二十年的巨大脅迫感，似乎早已刻在了她的骨子裡，只要穆家有所動作，她就會條件反射作出逃命的反應。

意識到這些的那一瞬間，寧泓捷的心像是被繩子緊緊勒了一下，短暫的缺氧感讓他沉默了良久。

“如果，我當時不答應你呢？”

當然，寧泓捷不可能不答應。

穆舒遙愣了一下，因為，這是倆人第一次把兩年多前那樁交易用聊天一般的方式拿出來聊，她極力回想了一下，一臉迷茫。

“我不知道……”

對她來說，當時的寧泓捷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他若是不答應，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

“所以，除了相信我，你其實別無選擇，對吧？”

穆舒遙對上他黑黝黝的眼眸，想從他眼裡找出些什麼來。

然而，他向來是個情感不外露的人，若他不想讓人窺探什麼，那你，從他眼裡看到的，只有黑漆漆的一汪深潭，似是平靜，實質卻蘊藏萬千險流。

寧泓捷平靜地迎上她探究的視線，“既然兩年前，你選擇了相信我，那為什麼，現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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