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D大調卡農》將這裡變成了婚禮現場。
過去的記憶零零碎碎,宋年忘了很多,但一直記得從始至終都被光偏愛的,他的小琢哥哥。
此時此刻,小琢哥哥跪在他面前,衣襬沾上灰塵,這是錯的,是不該發生的事,一定是他做錯了。
小琢哥哥的膝蓋下長出了玫瑰,長出了貫穿他一生的愛情幻覺,從兒時幼稚的過家家遊戲,到小提琴和燕尾服的想象空間,再到一場金絲鳥籠裡的婚禮,他的王子、他的新郎,一直都是同一個人。
宋年慌慌張張地抓住蔣琢朝他伸出的手,想拽他起來,“不要,你起來,不可以這樣,快點起來。”
“我、我原諒你了……”
宋年的情感是機率事件,總在上下浮動,和裴嶼明在一起的兩天裡,蔣琢在他心裡本來只有五十九分,可是他現在生病了,他好想蔣琢抱抱他,他需要蔣琢勝過需要退燒藥,於是他愛蔣琢的程度一下子漫到了百分之一百九十九。
水位上漲會洩洪,資料太大會溢位,這是自然科學的規律,但宋年對蔣琢的依戀、想念,還有討厭,自帶一種隱秘的補充機制,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他討厭得越多,逃得越遠,想念和喜歡就會自發地補上來。
他就會矛盾地覺得,他好愛好愛蔣琢。
“寶寶,老公愛你,太愛你才會做錯事。”蔣琢極盡虔誠地吻著宋年的手背,站起來,隨意拍了拍風衣上的塵土,坐到床邊,再把宋年撈到自己腿上坐好,輕啄幾下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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